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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年 蔡延青:人人都可以是创变者(校友)

字体: 2017年11月23日 浏览量: 作者:徐吉鹏 编辑:朱小翠 来源:中国青年 2017.10.

蔡延青:人人都可以是创变者

记者:徐吉鹏

                                              

只有当创新性设计被用以解决社会大部分人面临的问题时,它才能真正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这也正是社会创新的精魂所在。

你听说过“剩食派对”吗?什么,剩食可以开派对?当然可以,而且还能把party开出新高度!2017年5月20日,就有这么一场由520人参与的巨型“剩食派对”在上海西岸艺术中心成功举办。

活动的组织者事先以免费或低价的方式从有机市场、超市、菜市场中拿到了很多因品相不好或临近保质期而没有卖出去、但又安全可食用的食材,之后配合着DJ音乐,由一群大厨烹饪后分给在场的派对参与者共同分享。最终,这些食物不但完全可以吃、还很美味。与此同时,食物浪费问题也以这种轻松好玩且极具仪式感的方式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活动主办方是社会创新企业BottleDream,联合主办方为联合国粮农组织。将风靡欧洲的“剩食派对”引入并落地国内,只是活动计划的一部分。此外,它们还与众多科技企业合作,尝试打造绿色厨房生态圈,并与来自全球的创变者们思考如何从各个环节减少食物浪费。这也是继2016年7月于广州主办“瓶行宇宙”全球创变者大会之后,BottleDream又一次如此大范围地走入人们的视线。

创变者(Changemaker),这个对于关注社会创新和公益的人来说早已耳熟能详的词汇,从2015年7月开始第一次在国内大范围流行开来。当时,一部同名的纪录片新鲜出炉。为了让更多人观看到它,片子采用了独特新奇的放映方式——开放资源、众包放映。也就是说,在世界任何城市的任何放映空间里,若能聚集至少50名观众,就可以成为它的放映主人。这种去中心化的放映方式不仅省去了高额推广成本,也能让一个地区的观众经由观影而被组织和联结起来。就这样,在刚出炉的两个月内,《创变者》就席卷了全球150多座城市、650多个公共空间和150多个高校。

与其新颖独特的放映方式一样,这部时长近60分钟的纪录片,无论拍摄过程还是内容选材,无不蕴含着创意与改变的味道。纪录片导演名叫蔡延青,他也正是BottleDream的创始人。从2012年夏到2014年春,他独自带着摄影机,跨越四大洲、30多个城市,中途众筹16万元人民币,拍摄了39个年轻创变者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用独一无二的创新方式解决某一社会问题。

 

社会创新:Design for the Other 90%

1986年出生于广东潮州的蔡延青总喜欢别人叫他“阿菜”。他觉得青菜新鲜、健康、有活力,又让人感到非常亲切。的确,人如其名。

作为广东工业大学政法学院2009届社会工作专业学生,蔡延青一直酷爱的其实是美术设计与互联网。在大学期间,他曾花费大量时间在艺术学院听课、看展览,并自学了平面设计与摄影,社会工作专业的熏陶也让他对环境与社会问题保有广泛的关注。毕业后,蔡延青如愿以偿地进入了腾讯公司担任交互设计师。尽管如此,“心系社会”的他仍会时常感到丝丝遗憾——他不愿人生只为自己而活,而是希望结合自己的兴趣去做些事情来改善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

蔡延青初次了解到“社会创新”这个领域是在2011年初。那时,他在香港参加了MaD(Make a Difference)组织的社会企业峰会,来自世界各地的创变者们在会上交流分享着各种创新性公益案例。比如,一个建筑师将香港出租车更换的座椅皮套回收起来做成时尚且颇受欢迎的包,因此而创立了自己的品牌。这让蔡延青深为触动:原来世界上存在一种可以将公益与商业相结合的企业模式,可以很好地解决公益组织难以自力更生的难题。

香港归来后,蔡延青内心久久难以平静。当时,内地的社会企业还处于凤毛麟角的状态,与之相关的资讯更是少之又少。那么何不创建一个网站,专门翻译和介绍国外的社会创新案例呢?这不正好可以向国内年轻人推广社创理念吗?说做就做,经过半年左右的筹备,一个名为“BottleDream”的网站于2011年6月1日上线。对此,蔡延青解释道:“这个名字以及选择在这一天上线,其实寓意在于提醒大家保持儿童般的纯真与对世界的好奇,不要忘记儿时的梦想。”

在关注国外社创动态的过程中,许多案例都让他记忆犹新。比如在纽约举办的一个名为“Design for the Other 90%”(为其余90%的人做设计)的展览中,就有许多极具创意的设计:南非一家公司针对非洲沙漠地区居民远距离取水难题时设计了名为“Q鼓”的环形滚桶;丹麦一家公司推出的名为“生命吸管”的净水装置可以在极浑浊的水中除去导致腹泻和痢疾的细菌,使人们可以直接饮用地表水:还有紧急庇护所、太阳能路灯和厨房等等。它们新颖实用且价格低廉,能够满足多数非洲穷人的需要。

所有这些统合了创意与社会价值的案例都让酷爱设计的蔡延青感到无比震撼:在当下设计界,多数设计师只是在为10%的富人做些锦上添花的设计,比如更豪华的汽车、鲜有人穿的时装等,但只有当创新性设计被用以解决社会大部分人面临的问题时,它才能真正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这也正是社会创新的精魂所在。
 

 

“当你拥抱世界想要做一件事情时,全世界都会来帮你”

在运营BottleDream网站时,蔡延青了解到国外形形色色的社会创新案例,大大拓宽了视野和想象力,这让他备受鼓舞。与此同时,他也逐渐产生了一个困惑:自己能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长期浸泡在社创领域,原来的工作已经无法带给他充分的满足感了。而在社会创新刚刚起步的中国,可以做的事情又实在太多:既可以做一个传播者,也可以做一个平台搭建者,更可以做一个研究者,或者做一个一线实践者。蔡延青必须要从这诸多选择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番思考过后,一个疯狂的想法慢慢占据了他的头脑——辞掉腾讯的工作,去开启一场“环球社会创新纪实之旅”。这一疯狂之举背后,蔡延青也有自己的考虑:他既有可能通过这次旅行在社创领域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也可以面对面地接触众多年轻的创业者,而且用镜头记录下他们的故事,也能向国内的年轻人更为直观地展示与传播社创理念,这种效果必定是单靠翻译文章所无法比拟的。

辞掉工作固然轻而易举,不过,还有两个现实的困难摆在他眼前:怎样获得家人的理解,以及资金要从哪里来?

其实从作出决定到真正出发前的大半年时间里,蔡延青都一直在做家人的思想工作。他会将搜集到的社会企业资料、媒体报道整理成册,每晚跟父母解释什么是社会企业、社会创新是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自己做了哪些铺垫、前景如何等等。最终,父母被他的执着所打动。至于资金,蔡延青首先想到的是寻求公益基金会的支持。为此,他不断完善项目计划书。尽管有几十家NGO组织都拒绝了他,最终他还是如愿获得了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20万元的资金支持。

募集到所需款项后,2012年7月,蔡延青出发了。

从《创变者》这部成形的纪录片中不难发现,蔡延青在这次环球纪实之旅中所采访的对象,无论在地域上还是行业上都包罗甚广:从北京、香港、首尔、柬埔寨到伦敦、阿姆斯特丹、维也纳、内罗毕,从贫穷、环保、教育到能源、医疗、文化、艺术等等,不一而足。

关于受访者的挖掘,他首先会基于MakeSense社区进行筛选,然后再借助滚雪球的方式扩大受访群体。他的筛选原则是:不采访那些大牌的、有历史的、成功的NGO组织,而要专注于那些新创的社会企业及其创始人的故事。蔡延青说,绝大多数约访都没有被拒绝,哪怕是很繁忙的社会企业家都愿意抽空接受他的采访。因为他们大都被眼前这个中国年轻人的行为所打动,也特别期待成品的问世。就这样,在出发后的三个月里,他就访问到了近40个社会创新团体或个人。

一个在英国成长的加纳裔青年,为帮助家乡的加纳人民喝上净水,与英国许多餐厅和咖啡馆合作发起了一个销售水壶的项目。水壶购买者只要拿着水壶到贴有该项目LOGO的餐厅就可以免费装水喝。项目组织者会从每只水壶的12英镑售价中拿出一半捐给净水工程,另一半则作为项目运作资金。另一个年轻人Juan Guerra,曾在各方资助下获得了MBA学位。毕业后,他建立了一个名为STUDENT FUNDER的学费众筹网站,为更多没钱上学的学生提供资助,而那些获得筹款的学生则需要承诺将来用学到的知识技能来帮助资助人……这样的社会创意模式还有很多很多。

当然,这次纪实之旅也并不总是那么顺利。在2013年春节前后,蔡延青在非洲肯尼亚遭到了入室盗窃,所有的拍摄设备及电脑一夜间被盗光,近10%的拍摄素材也随之丢失。加上前期经费已所剩无几,他不得不暂时中止拍摄计划,先回国做调整。

为了支持下半段的补拍以及纪录片的后期制作,回国后,蔡延青将目光转向了当时在国内还很新潮的互联网众筹。他将自己的梦想计划放到“追梦网”上试图向网友募集资金,并承诺给予支持者纪录片DVD、T恤衫、环球旅行图文集等作为回报。意想不到的是,项目竟然很快就募得了16.5万元,远超过原计划的12.5万。在428位项目支持者中,有近90%的人蔡延青根本就不认识。他也由此得到一个深刻的领悟:“当你拥抱世界想要做一件事情时,全世界都会来帮你。”

补拍断断续续持续到2014年春。之后又经过近一年的剪辑制作,《创变者》终于在2015年7月出炉放映。此时,距离他出发的日子已过去了整整三年。就在片子出炉前不久,蔡延青登上了“定义未来:福布斯2015年中国30位30岁以下创业者”榜单。

 

“永远不要怀疑一小撮坚定执着的人能够改变世界”

蔡延青的上榜,并不只是因为他创办了BottleDream以及独立拍摄《创变者》的传奇经历。其实,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一起开工社区”(Yi-Gather)的联合创始人。

2013年春,回国后的蔡延青除了筹备纪录片的补拍之外,也同时着手在广州创办一个“联合办工空间”(co-working space)。如果说,此前的旅行已经帮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的话,那么这个位置就诞生于此。

在旅行中,蔡延青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他在欧洲的很多受访者大多都会约他在一个被称为“co-working space”的地方见面。为什么这些想要改变世界的年轻人都选择在这样的空间里扎堆?它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

于是,每到一个新城市,他就会去当地的联合办公空间一探究竟。经过反复观察与交流,他逐渐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所在:联合办公空间所倡导的其实是一种开放共享的理念和互助协作的精神,鼓励跨界交流、共享与合作。与传统办公模式相比,它的创新之处在于打破传统、消除隔阂,使得来自多元领域的人聚在一起相互启发。因此,无论对于超市的创新创业者,还是对于激活超市的创新氛围而言,它都意义非凡。

其实在非洲,蔡延青也见到过类似的联合办公空间Hub。除了本地居民,大量国际NGO组织也会在Hub里联合办公。在这些两三百平方米的联合办公空间里,Hub给那些独立创业但缺乏资源的人,以及寻求思维碰撞的人提供了一个理想办公平台。

受此启发,蔡延青在旅行途中就已暗下决心,回广州后一定要创办一个类似的空间。于是,回国后的三四个月内,他就迫不及待地组建起团队、筹集了资金,之后又用三四个月时间改造了一处位于广州关西老城区里的旧厂房,将其脱胎换骨变为一个开放式的办公空间——“一起开工社区”,旨在为城中的创新创业者打造一个充满灵感、跨界多元、开放好玩的共享社区。

201310月,“一起开工社区”正式开放。社区里设有可以随意移动的办公桌、休闲温馨的阅读区、多功能阶梯会议室、头脑风暴与思考室、自助开放式厨房与吧台、户外草坪、秋千、露天电影院等。来这里工作的大多是一群介于创业者与普通上班族之间的年轻人,包括创客、极客、设计师、艺术家、独立媒体人、作家、导演、创意工作者等。对于创业者而言,他们可以在此比较容易地找到志同道合的创新者、潜在合作者与客户、创投机构与天使投资人、专业导师与顾问、媒体人等诸多资源,而企业家也能来此寻求解决企业运营问题的创新方法。经过几年的发展,目前它已成为华南地区最大的联合办公社区。

迄今,“一起开工社区”开放近四年了。蔡延青也正在着手将这种共创的经验和方法以线上工具包的方式总结、分享出去,希望启发更多有专业能力的人与陌生人一起协作共创。

在伦敦的一次采访中,Sandbox的联合创始人Christian Busch曾告诉蔡延青:“永远不要怀疑一小撮坚定执着的人能够改变世界,事实上,世界从来就是这样被改变的。”近些年来,社会创新理念和“创变者”在蔡延青等人的传播和推动下已经在内地的青年群体中播下种子,并在各个领域逐渐流行开来。就此而言,如果将Busch的话套在蔡延青身上,其实亦不为过。

 

 

                                                                                       2012年,蔡延青在乌干达与孩子们一起。

蔡延青说——

通常我会跟人解释说,社会创新就是用创新的方式,特别是创意设计的模式去解决一些社会问题。而且,这种创意模式必须是可持续的。因为只有保证项目本身有盈利的能力来支撑项目运营的时候,年轻人才不会过得那么拮据,才会有更多的年轻人愿意加入进来。其实社会创新本身并不新,以往我们解决某个社会问题,我们可能是捐衣、捐物、捐款,然后大家可能也只是利用业余时间去做公益。这样的公益很多都会走苦情路线,会寄希望于人们去献爱心,所以很多人会把公益看得过于高尚、也过于严肃,献出爱心的人也会有一种道德优越感。其实这样来看待公益是比较狭隘的,这样的项目也是难以支撑下去的,因为它们没有造血能力。

所以,我会特别强调要用做企业的方式去做公益,这样的话,公益就只是一份普通工作而已,这跟设计师、清洁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在解决不同的问题。而且,人们也能发挥自己的专业能力。比如说,你让一帮工程师去捐衣、去种树,其实是在浪费他们的技术能力。如果你能搭建一个平台,让他们为听障人士或视障人士开发一款产品的话,他们就能用自己的技术来帮助一个弱势群体解决他们的问题了。

过去几年里,我身边的好多朋友知道我做的事情以后,都会觉得它们很好、很高大上,但是也会觉得,国外这些案例离他们的生活好遥远,甚至有人会说我们太正了,“我被你的正能量灼伤了”。我们就会去反思,是不是我们的角度太单一了,能不能用一种更有趣、更好玩的方式来传递一样好的东西。所以,我们就会想着怎样让社会创新更加生活化、更能贴近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比如,国外有一个环保组织,它设计了一场无声音乐会来吸引人们去了解环保知识,靠“无声”这个噱头,它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然后再进行它们的环保宣传。我觉得这样就非常棒,有意义的事情其实也可以很好玩。所以,后来我们开展活动的时候,也会坚持这样的原则,让有意义的事情有意思,英文就是“Do Good,Have Fun”。

只要人们能把自己的技能贡献出来去解决社会问题,那么人人都可以是创变者。当然,这并不是说要让每个人都成为一个企业的创始人。比如,纽约有一个街头理发师,他会每周日上街为流浪汉剪头发。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创变者。

我觉得我是一个“联结者”,我很享受帮助大家联结起来的过程。无论是创办BottleDream网站,还是“一起开工社区”,其实都是在搭建一种平台,我希望通过这样的平台把有需要的人联结在一起相互启发、共创价值。(文字整理 苏淑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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